安安静静的写文字

银杏树落了一地金黄

 

张佳乐记得他们刚认识时在黑了灯的小屋里,一遍遍的看着战斗录像。张佳乐容易困,有时候一边困得掉眼泪一边盯屏幕,孙哲平就把肩膀伸过来让他靠。醒来时孙哲平大多时候是醒着的,偶尔睡得手指还搭在键盘上,屏幕发出待机的亮光。

第二次赛季前期,两个人持续熬了几天的夜。有一次张佳乐半夜醒来看见孙哲平靠在沙发另一头睡了。他摸摸索索打开电脑打了会荣耀,最后连西部山崖都跳不上去才罢了工。

困的眼泪一直流,他就把电脑关了蹲在沙发旁边看着睡着了的孙哲平。孙哲平抱着手臂半蜷着腿睡得看着很不舒服,张佳乐也不知道自己蹲了多久,大脑放空成白粥的一片,这好像是第二赛季开赛后最放空的一次。

后来孙哲平醒了,窗外的光打进来泛了一点白,张佳乐还在沙发前蹲着,眼睑下铅笔末似的两抹,眼泪顺着脸颊一直流,看见孙哲平醒来后也没什么反应依旧是放空着。

 

“你哭什么”

“醒了啊”张佳乐揉了揉血液回流不顺畅小腿,蹭着地板坐到沙发上,脸上也没什么表情。

孙哲平侧着抱了下张佳乐,张佳乐撞钟一样撞上了孙哲平的肩,他想说点什么安慰话,到嘴边只剩了句:“加油。”

“好”张佳乐把手攥成拳彼此撞了下。空气中是微小的漂浮着的尘埃,鱼肚的白光洒到地面上,心里空盈成荒原。

 

那天后孙哲平就不跟张佳乐吵架了,顶多是对于荣耀的要求严格些。桌子孙哲平一人收拾、地一人拖、外卖也一个人取,张佳乐换下的脏衣服也默不作声的抱去水房洗。

张佳乐看在眼里,记在心里。

干了几天过后,孙哲平有一次起晚了没赶上训练,因为自己的闹铃被张佳乐取消了。

从训练室出来后孙哲平的气压有点低,对张佳乐不免埋怨几句说他耽误,也没再说太多。回了房间后张佳乐主动把泡面碗处理了,把冰好西瓜切成小块。衣服晾好了,他拿下来叠好帮孙哲平放进衣柜,打开电脑后认真的分析了下今天的训练视频。

最后他用拳头抵了下孙哲平的肩膀:“别太累了”

少年的头发刚及肩窝,笑起来眼神晶亮亮的明媚而灿烂,语调风铃似得叮铃铃的活泼,眼眶下方是黑色的两抹,融在蜜色的笑容。

孙哲平记得他是又说了一句,加油。

 

张佳乐一直觉得孙哲平和游戏里的狂剑士没什么两样,他像是一个行走在雨夜旅人,没有伞也没有行囊。问他要到何方去闯,他挥舞着重剑劈开了小块的雾,到达的地方就在前方。

抵达地是前方,也会是故乡。

 

后来两人再谈起时张佳乐问第二赛季后期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好。

孙哲平说有天晚上醒来后你边哭着边呆坐着,那次真的是吓到不行,就是怕你垮了。

蛋,我那次是困得流眼泪,说罢有点回忆似得歪了歪头露出了毛衣里的白净颈窝,但那次真的是累的可以。

不过。

两个人回头看了一眼橱柜里的奖杯,今年是一个银杯,第二年会有一个更闪耀的金杯。

他们彼此笑了下,张佳乐拉着孙哲平站到窗前。打开窗子冷气迅速灌进来,但他们什么都不怕,窗外有着稀疏的白云,银杏的叶子落满了金黄色的一地。

张佳乐大喊了一句:“明年我们会拿冠军”

孙哲平也跟着喊了一句。

这是最好的时代,这是最浪漫的时刻,这里有着最美好的我们,我们并肩站在这里梦想在闪闪发光,而我们什么都不怕。

窗外的银杏又落了一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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